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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独二孩指标申请没想到这么冷!

    根据国家卫计委公布的数据,全国1100万对单独夫妻,截止到今年8月底,提出申请的只有70万对,获得二孩准生证的只有62万对,不足6%。

    单独二孩(即夫妻一方是独生子女可以生第二个孩子)政策去年公布后,全民热议,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当事人——单独夫妻们对这项政策的冷淡。

    说冷淡一点都不过分:根据国家卫计委公布的数据,全国1100万对单独夫妻,截止到今年8月底,提出申请的只有70万对,获得二孩准生证的只有62万对,不足6%。一热一冷,这背后到底传达出什么样的信号呢?

    全民热议表明,生育依然是几乎所有人都关注的焦点。这一方面是人的本性使然,尽管过去几十年看起来中国人更关注物质的再生产,对人的再生产这个敏感的话题似乎关注不多,但平静海面下汹涌的暗流从来没有停止过。

    尽管单独二孩政策只涉及到部分家庭,人口学者也大多将这一政策变动评价为“小步前进”,但毕竟是变了。从不能触碰的红线变成可以调整和完善的公共政策,这传达出一个信号:计划生育政策也应与时俱进,数十年不变的僵化政策不符合客观规律、不符合全民利益,也不符合国家利益。

    单独二孩政策公布后,持续数月成为大大小小的网站和朋友圈的热点话题。“是单独不?再生一个不?”也成了很多朋友间的询问语。各相关人士,从国家卫计委官员到人口学者,也都瞪眼盯着单独二孩指标的申请数据。很快,国家卫计委两次公布的数据让所有人大跌眼镜。连此前已经预见到申请二孩指标人数会比较低的多位人口学者也感到意外——单独二孩指标申请可能会遇冷,但没想到这么冷!

    单独二孩政策遇冷传达出令人警醒的信号。最重要的信号是,育龄夫妻的生育意愿已经低得可怕。过去总有一种观点,认为人们不生是政策不允许,不敢生,一旦政策放开,肯定会有很多人生,甚至是抢着生,导致巨大的生育堆积。这也是生育政策多年踟蹰的原因之一。现在事实给了这些想象者一个清晰的回答:即使政策放开,真正选择再生育的只是一小部分,而且是非常小的一部分。

    这个信号其实不是今天才传达出来的。人口学者对江苏、湖北等地符合生育二孩政策的人群进行跟踪调查,发现最终确实生育二孩的仅有三分之一。中国社科院与江苏省计生委2006年~2010年联合对逾2万名江苏妇女进行的生育意愿调查显示,18~43岁的育龄妇女平均希望生育子女数仅为1.42个。要知道调查对象是农村妇女,并且问的是不考虑政策限制的生育意愿。实际生育行为与生育意愿相比,还有较大落差。

    城市居民生育意愿更低。上海市2003年做生育意愿调查时,育龄人群打算生育孩子的平均数量就仅为1.1个。根据2010年第六次人口普查数据,中国人口的总和生育率(即育龄期每个妇女平均的生育子女数)仅为1.2左右,远远低于2.1的世代更替水平。人口学者陈友华判断,中国可能已经掉入“低生育率陷阱”。

    单独二孩政策的一热一冷,值得当政者深思。一热,说明民心所向。当务之急应以人民的利益为导向,兑现当年一代之约的诺言,及时果断调整生育政策,在这个事关每一个家庭利益的公共政策上赢得民心,树立负责任的形象。

    一冷,则说明形势危急。建一个厂房,今年投产,可能明年就可以见利;人的再生产不同,十月怀胎,15年之后(按劳动年龄人口计算,实际进入劳动力市场更晚)才能成长为劳动力。

    2012年,中国的劳动年龄人口就开始净减少。同时,劳动年龄人口在迅速老化。推动中国取得经济奇迹的人口红利正在跟我们说拜拜,老龄化背后的一大串挑战已经在虎视眈眈。在这样的形势之下,生育政策调整不应再踟蹰,而应当机立断,迅速作出顺民意、利国家的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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